隶广肆

活在过去的人‖爱别离

  “念念,你读过莎士比亚的诗吗?”

  哥哥如此问我。我一怔,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。严明走了一年了,哥哥却仍然不死心地总想去寻他。何必呢?生活又不是小说,痛苦总会随着时间消逝。

  “他给我念过一首诗,翻译过来的名字叫做《自从离开你,眼睛便移居心里》。”哥哥表情平静柔和,大约是想到了严明对他念诗的场景吧?

  “你叫我放下,劝我忘记,希望我走出来好好活下去。”
  “你还说他也不会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  “难道我不明白吗?我比谁都明白,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推开了我。”

  哥哥他一直很清醒。就是他的这份清醒,让人毛骨悚然。在医院,在墓地,在往后无数个筹划复仇的夜晚与白天,他都是这般清醒,清醒到,不会被任何人阻碍。

  “但那又能怎样呢?哪怕我神志清醒,明白未亡人的努力生活才是对亡者的最好回报,那又怎样呢?”

  “因为一见粗俗或幽雅的景色,
最畸形的怪物或绝艳的面孔,
山或海,日或夜,乌鸦或者白鸽,
眼睛立刻塑你美妙的姿容,
心中满是你,什么再也装不下,
就这样,我的真心教眼睛说假话。”

  “时间不会抹平我的痛苦,只会让我在一日又一日的思念中日益疯狂。”

  哥哥送我离开。
  我能说些什么劝他?
  这样盲目得可笑的幼稚感情……逝者已矣,生者更应该努力生活下去。

  可是啊……若有人能如此爱我,我愿在此刻死去。

评论